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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开城市交通拥堵的疙瘩

1999-05-05 来源:光明日报 本报记者 王衍诗 我有话说

中国的城市交通有什么特点?法国、美国的交通有何特色?世界主要大城市的交通又是怎么管理的?交通拥堵是城市的不治之症吗?

您如果问及这类问题,北京市公安交通管理局总工程师、国家级有突出贡献的专家段里仁,会给你出乎意料的满意回答。

到段里仁家做客,给您留下最深印象的,肯定是他那独一无二的“交通书屋”:一间14平方米的屋子里,10个大书架沿壁而立,满满当当地装着他近30年来收集和整理的中国和世界200多个城市的交通资料:有照片7万张、文字资料2000卷共2000多万字、1万多张投影胶片、200多套幻灯片教材。在这里,你不仅可以看到《北京交通100年》、《上海交通100年》、《东京交通100年》、《巴黎交通100年》……甚至可以看到欧洲1000年以前的道路绘图资料!

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如今在交通管理研究领域赫赫有名的段里仁,对城市交通的研究却是源于他二十多年前的那次“管闲事儿”。

1973年,时为武汉大学讲师的段里仁来北京出差。在长安街散步时,路口的信号灯吸引住了他,他发现,信号灯每变一次绿色,交警就得扳一下开关。“如把信号灯改成自动的,能省去多少麻烦啊。”他把想法告诉了交警。第二天,北京市公安局交通处就把段里仁接去,请他谈了设想,记下了他的通讯地址。

半年后,两名警察突然到武汉找他,段里仁一下愣了,“段老师别误会,我们向你求援来了。”原来,中央领导指示北京市,把手扳式信号灯尽快改成电子自动控制的。在研究讨论中,有人想起武汉大学有个叫段里仁的来谈过这事。

35岁的段里仁受命了。

交通自动控制属交通工程学的一个分支,可当时我国还没有建立交通工程学,只字无可参考。好在段里仁能读英、俄、日、德四种文字的学术专著,就天天骑着一辆自行车跑湖北图书馆。他一扎就是一天,外国学术专著啃了一本又一本,啃完了100多部,对国外十几个大城市的交通自动控制情况了然于心。他开始撰写设计方案,然而,拦路虎又横在面前。由于我国还没有建立这个学科,所有的名词术语统统得翻译或创造,搞准确了实在不易,他绞尽脑汁,常常为一个词吃也不香、睡也不香。

半年后,浸透着段里仁心血的7万字方案终于脱手。他急急进京“复命”,一次通过。后来又请他负责技术制造工作,又是两年的酸甜苦辣,数十次失败才换来了成功的喜悦。1977年,北京使用了20年的手扳式信号灯进了历史博物馆,100多个路口都换上了电子自动控制信号灯。

在对国外交通管理的研究过程中,段里仁痛感中国交通工程研究的落后。他立志建立起中国自己的交通工程学。

调到北京之后,段里仁开始了他艰难的“求索”:一是“泡”图书馆;二是走路。

他决心把我国和世界主要城市100年的交通史嚼碎吃透。每逢星期天、节假日,他就“长”在北京图书馆,一呆就一天,中午啃两个干馒头了事,就是后来当了市公安交通管理局副局长,这个习惯也没改。图书馆凡是能借走的文献书籍,他成摞成摞地往家搬,通宵达旦,一部一部地啃,一个国家一个国家地研究。20年来,他读了200多本著作和难以计数的外文杂志,翻译了60多万字外文资料,写下了80万字的读书笔记,积累了110个国家的交通数据。同时又为中国的交通工程学创造了100多个名词术语。

对交通管理的研究,仅仅靠读书还不够,还得经常上街转。20年来,北京的大街小巷,他究竟走了多少,连他自己也说不清;他详细考察过全国和世界150个城市的道路,每到一个城市,就不停地走。在日本东京开会时,他利用清晨,数了不同区域的60栋住宅楼住户和自行车数。当时日本的欧姆真理教正在闹事,清晨街上行人稀少,到处是警察,以致两个日本警察盯了他一小时的梢。当明白他是在研究日本交通时,高兴地同他合影留念。在德国柏林,他从早上5点走到中午12点,从郊区走到市中心,连一口水都没喝。走完后马上找书店,买交通书籍,查这个城市的历史,查主要街道100年前是什么样,50年前又是什么样,在欧洲3个国家考察时,24天他拍摄了450卷交通照片,共16200张。他说:“大约50米拍一张,平均每天至少走30公里。”他带的博士生问他怎么就不知道累,他豪迈地答道:“前边有知识!”

厚积薄发,20年来,段里仁在中外杂志发表论文200多篇,在中国和世界的讲坛上作了800多场报告,出版了自己撰写和主编的6部交通工程学专著。其中《城市交流概论——交通工程学原理与应用》一书,被国内外一些大学定为主要教学参考书。他研究自行车的论文发表后,美国交通研究委员会秘书长配翁先生,特聘他为美国交通研究委员会非机动车交通研究委员会委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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